你上岸嫁青梅:我转身入厅又入委
洛援朝沉思了片刻,淡淡的开口道:“越是艰难困苦的环境,越是能煅炼一个人。”
“夏风同志在经济工作方面,的确有很亮眼的表现,这一点,我们谁都无法否认,永安县,是全国十大贫困县之一,正需要他这样的同志,去发光发热。”
“不能因为外界的一些干扰因素,就把为人民服务当做一句口号。”
“如果是金子,就一定会有发光的时候,如果是一块朽木,在哪里都理一样的沉沦。”
听到这番话,贺元良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。
可以说,洛援朝已经铁了心要让夏风去永安县了。
但是,他真的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夏风陷入绝境啊。
不只是因为李长青的那通电话,贺元良其实早对这个永安县颇有耳闻了。
于洪学这个人,已经在永安干满两届书记了。
但是,只要把他调离永安县,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。
最终,山河省只能再把他调回永安县。
这已经不是于洪学有什么手腕那么简单了,必然是有一条深不可查的利益链条,让于洪学可以稳稳的坐在永安县书记的宝座上。
可以说,于洪学已经是国内县级政治家的代表性人物了,对付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物,派夏风前往,他的斗争经验和政治经验,都明显不足啊。
别看贺元良之前因为夏风的一句话涉及到了机密,但他却是发自内心的不希望夏风就此昙花一现。
“洛书记,可能你对于洪学不甚了解啊。”
贺元良仍然不死心的争取道:“这个人,极有手腕,山河省几次想将他调离永安县,结果,都是全县的公务员,集体写信,声称永安离不开于书记。”
“并且,山河省派到永安县,接替于洪学的几任书记也都被举报,查出了问题,最后也只能再把他调回永安。”
“看似于洪学在永安深得民心,可是仔细想想,这里面的问题,很严重啊。”
“夏风同志虽然成绩斐然,可终究还是太年轻,经验方面,稍显不足啊。”
“并且,山河省又是刘家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地方,刘国民更是山河省的省长,如果他再有意打压,那夏风同志的工作环境……”
洛援朝眼帘低垂,微微点了下头。
洛云烟已经调往永安县将近一个月了,在这中间,洛援朝也从洛云烟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永安县的传闻。
并且,刚才送走了许明安之后,洛援朝也亲自给洛老爷子打过一个电话,征求过洛老爷子的意见。
但洛老只给出了四个字的回复——顺其自然。
虽然不明白洛老为何如此安排,但洛援朝也只能按老爷子的吩咐办了。
想到这,洛援朝淡淡一笑道:“我想,组织上应该也是多方考量,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吧?”
“我们应该相信组织,无论于洪学有没有问题,最终都要以事实为准绳,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。”
“夏风同志此次调任永安县,或许对他个人来说,既是考验,也是一次机遇。”
说到这,洛援朝似乎瞬间就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。
永安县的情况,上级领导不会不知情。
甚至可能对永安县的领导班子,进行过多次调整,否则,也不会有那么多县长、副县长先后倒在永安县的任期上了。
但最终的结果,显然是上级领导并不满意的,因此,这对于夏风来说,就是一次机会。
只要他能脱颖而出,就可以进入上级领导的视野。
对于他个人未来的仕途,有着无法估量的巨大益处。
但同样,如果夏风也和其他人一样,不到一年,便被于洪学从永安县逼退或者动用关系,调离永安,那就说明,夏风未能通过组织上的考验。
或许对他接下来的任用,也仅限于经济部门了。
毕竟唐明扬几次的明确表态,希望夏风能到北方集团去任职,结果都被夏风婉言谢绝了。
将夏风调去永安,十有八九,唐明扬也做了不少努力啊。
只等着夏风黔驴技穷,然后再向夏风抛出橄榄枝,唐明扬的心愿也就顺利达成了。
想通了这一切,洛援朝也就彻底释怀了。
既然这是一重考验,并且也是多方博弈的结果,那就应该让夏风坦然去面对。
即使自己代表江南省委,向上级领导部门提出什么意见,也不会被采纳的。
想到这,洛援朝才缓缓起身,冲贺元良道:“元良同志,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但是,我认为,夏风同志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。”
“作为我个人,也不会因为两天前的事,对元良同志有任何成见和看法。”
贺元良闻言,面带几分愧色的苦笑了一声,微微点头道:“洛书记,我是……真的不希望夏风同志……”
洛援朝微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元良同志,不用说了,你的心情我懂。”
“走,晚上去家里坐坐,让凤娇做几个下酒菜,咱们好好聊聊。”
贺元良这才微微点头道:“好吧。”
说话间,二人一前一后,迈步走出了洛援朝的办公室。
……
另外一边,夏风即将调任永安县的公示一出,整个江宁市委和市府,不少人都一是一脸震惊之色。
尤其是柴立新和赵光明以及祁同伟三人,更是颇为不解。
永安县那是什么地方?
如假包换的穷乡僻壤啊。
而且还是一个常务副县长,从级别上来说,只能算是平调,只是职务上,算是走上领导岗位了。
但这个常务副县长,跟打击报复也差不多了吧?
哪怕在江宁当个正科级干部,也比在永安干个副县长强出太多了。
就在夏风刚刚赶回市府的时候,柴立新的电话,就打了过来。
“老夏,你知道接下来对你的安排了吗?”
电话里,柴立新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。
“暂时还不知道,怎么了?”
夏风皱眉问道。
“卧草!”
柴立新爆了一句粗口道:“老夏,你这是得罪人了啊!”
“省里的文件已经到市委了,并且一个小时前就公示了,一个月后,你就得履职永安县,上任做常务副县长了。”
“那可是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啊,把你弄到那去,这不是摆明了打击报复你吗?”
“而且我听说,那个于洪学也踏玛不是个好鸟,到时候,你山高皇帝远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一旦再被于洪学抓个一招之错,你就彻底完了啊。”
夏风闻言,爽朗的大笑道:“怕什么?”
“几个月前,我还是云来镇供销社的一个小科员呢,现在不也是风生水起的吗?”
“在斗争中学习斗争,这才是人生的乐趣啊,再者,常务副县长对我来说,已经足够了,就是把常务去掉,也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重用。”
“没什么可抱怨的。”
柴立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:“哎呀,老夏,你还不清楚你即将面对的将是什么啊。”
“那个于洪学可是极有些手腕的,在他身边,被排挤走的县长、副县长,没有十个,也有八个了。”
“你在山河省可是没有根基的,怎么可能斗得过他?”